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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谁讲电话;所有的英文电话都是朋友同事,讲上海话是跟jiejie,国台英三声带是跟御天;所以,此时,黎只要听到两三句话,就知道电话上是御天. 在黎来说,这是一种很尴尬的状况;他不认为自己该去听他们的对话,但是,可想而知御天是知道了她的两个手术所以才打电话来,他们的对话会讲到什麽地步,他实在是不抱乐观;他知道他不该,但又不得不留下来稍作观察,如果她讲到太激动,好歹他可以在旁边约略提醒,所以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留在门边,但没有进到房间里去. 她抬眼望了黎;她知道他为什麽留下来;他是预备在必要时”解救”她的;这会儿他们就只两人在家,不像上次在医院,他可以去找护士来帮她脱身.在同时,御天语调犀厉的继续说:“怎麽可能没有余地?所有的人都知道在年底赶快把该做检查该看的医生…全部都做完,为的就是不要到下个年度才做,开始去付新的一轮钱,你的医生是先做别人所以把你排到明年去吗?!你要自己找诊所的医助去想办法排到今年来啊!”接下去御天继续讲了五百句要她如何要求医生的助理一定要把手术安排在今年…等等的谈判招数. 她不禁用手支了额头,开始对御天的不明内理但是一厢坚持感到不耐;这个人,家里所有得要对外G0u通,联络的事情,他一律不管,全部丢给她这个小秘书,理由是”你每天伺候客户你b较会应对”,但是,到这时候,他倒是振振有词,“指导”得铿然有力. 终於,她只能告诉他,在脑瘤手术後她需要时间恢复,就算可以挪到今年,也不能这样做. 听到她说出”手术挪到今年”这种话,黎的神sE开始改变,眉头锁起,难以置信的瞪视着她,整个身T从门缝挪进房间,靠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