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愁

连你也看不起我?”

    老天有眼,她何曾看不起他了?沉令宜听不出他话中的意味,只当他又在捉弄自己,便敷衍道:“行了,我要去筠jiejie那里,你若不送我就自己……”

    “不许走!”可齐闻道现下偏要与她较劲,揪着她的袖口怎么也不肯松手,执着道:“我要你清清楚楚告诉我。但凡你有半点不愿,明日我便去信给夫人,求她改了这桩婚事。原就是各取所需,这军中亦不乏有勇有谋的,总归没了我,你也寻得到一位好夫婿。”

    沉令宜忍无可忍了。

    “到底是你不愿,还是我不愿?”她盯着他的黑眸,像是头一回识得他般,失望至极道:“齐闻道,虽说我从没当你是谦谦君子,但素日还算认你是个坦荡之人,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说罢,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生怕再在他面前落泪,转身就跑。

    她也不晓得跑了多久,只凭着感觉跌跌撞撞地向前摸路。夜风刮在面上生疼,进院叩门的时候,她捂着脸,只觉得浑身的血似乎都冷了。

    师杭原本都准备睡下了,却又听见敲门声。孟开平是必不会敲门的,她晓得是旁人,便随手披了件厚氅衣去往外间启门。

    然而,门方才打开一条缝,小姑娘便似乳燕般钻了进来,旋即扑到她怀里大哭。

    “筠jiejie!”沉令宜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了,抽噎道:“……我心里难受!”

    师杭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事,难免吃了一惊,连搭在肩上的氅衣都滑落在了地上。她不清楚来龙去脉,只得先将门阖上,哄沉令宜进屋。

    “怎么哭成这样?”师杭轻抚她的背,温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