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材里的男子的嘴唇,尽管没了气息,仍然红艳,引诱着人们的亲吻。 「厉无阙,属於你的这条命,你把他取走吧。」陆瑕起身,拂袖整衣,消失於暮色之中。 厉有菡望着棺材,轻声叹息:「哥,我只能帮你到这,接下来全凭天命了。」说罢,她合上棺材板,将其锁入机关深处,消失於一片沉寂之中。 厉有阙回到小屋时,房内空无一人,唯有桌上压着一张纸条,随风微微颤动。他走上前,指尖抖着取下纸条,只见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却透着一股潇洒与决然:「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读罢,厉有阙怔怔地站立许久,仿佛时光都凝滞了一般。他终是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桌角,手中的纸条轻轻滑落。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眼中却氤氲着难以掩饰的悲伤。 「夫君。」他低声唤着,音色温柔如初,却也深知再无人会回应他的呼唤。 他闭上眼,仰头靠在桌边,思绪纷飞。他轻轻喃喃,像是对着无人应答的空气,又像是自语: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短短八字,他念得轻,但每一字都如刀划心。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似要将那痛楚压下,却越压越深。他的目光落在门外的远处,漆黑夜幕下,一轮冷月高悬,无言地俯视着人间离愁别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