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
睫毛颤动,像一只狼狈的落水狗。 路人经过了电箱,脚步声又消失在了另一个拐角。 “啧。” “明天你带我去医院,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本该逃走的受害人蹲下来与歹徒平视,蒋流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觉得自己真是加班加疯了,半自愿的把自己和一陌生人缠上,倒霉的活该。 然而歹徒猛地抬头,一片昏暗中,眼神像能发光。 “谢谢哥!明天,明天早上我在这等你!” “行了快滚吧,也不看看几点了…我真是闲的蛋疼半夜跟你在这扯皮…毛还没长齐就出来玩抢劫,得亏是抢到我了,换个人准给你扭送警察局去…” 凌晨三点多,漆黑的楼道里,陆相则借着微弱的手机灯光把钥匙对准锁孔,尽管他开门动作很轻,那扇关节炎的老年铁门还是发出了尖利的叫声。陆相则走进屋,又轻轻关上门,这间破旧的出租房小的过分,站在门口就可以将它一览无余,只有一个“客厅”和一间厕所,连留给厨房的空间都没有,一些锅碗瓢盆摞在靠窗的水槽里,水槽旁就是属于陆相则的一张折叠床,而客厅另一角放了另一张木床,上面熟睡的男人并没有被他回家的动静吵醒,只是鼾声顿了一下,几秒钟后恢复如常。 陆相则把水槽里的厨具放到一旁的地上,简单洗漱了一下,他甩了甩脸上的水珠,双手撑住水槽,目光放空。 今天是周五,陆相则放学后就直接去了医院,距离他外婆李姝被查出脑膜瘤,住进医院已经快一个月了,主治医生告诉他最好尽快手术,病人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但即使把陆相则手里仅剩的三万生活费都抵上,也还差七万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