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鱼

懵懂的悸动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溶解在越来越广阔的未来里,当一个人的生活足够精彩,这种微小的喜欢是会新陈代谢掉的。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空间潜移默化的消解这份感情,极境终于伸出手,替流明仔细地擦了擦泪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流明躺到自己怀里来。

    流明犹豫了半晌,最终吸着鼻子,怯怯地挪过去,被极境一把抱住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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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乔迪,”极境努力组织着语言,“一直以来,我都有看到你的心意,但我简单的以为,只要带你离开格兰法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总有一天可以找到真正热爱的事和人,我们都可以从……故乡走出来。”

    “……但是我错了,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所当然了。我不应该这样看轻你的心意……”

    极境轻轻拨开流明的头发,带着歉意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对不起。”

    “……极境先生……”

    流明失神了一瞬,接着抱紧了极境的后背,埋在颈窝里无法自持地哭出声。极境轻拍怀里抽泣的阿戈尔人,心里无数次的后悔没有早早把话说明,以至于拖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总是这样,面对棘刺也是,面对流明也是,总是优柔寡断,幻想着某一天可以自然而然结束关系,就是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才让他们抱有不真实的希望,又一次次失望继而绝望。

    该狠下心拒绝了,可是流明抽噎着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都哭得发红了,极境看着这样的眼神,拒绝的回答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以吗?……”流明的语气几乎是有些卑微了,“……像棘刺先生那样……和您做一次……我就走……好吗?……”

    “……好,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