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阿妈十多年未见他,一定很高兴。 万幸许萦没有拒绝,将家里电话告诉她,郑宝仪记在手上,而后与他告别。 一直望着许萦的平治车消失在路口,郑宝仪后知后觉:既是特意来见她,许萦怎麽会突然提起元仇? 返程路上,许萦调转方向盘,去沿江的石门大道。 他下车吹风,凭栏远眺,江面时是金光闪闪的渡轮驶过,江边则多有年轻情人拖手食风,十六岁的许萦也曾坐在元仇后座与他游车河——十六岁,许萦早已记不得十六岁的自己长着什麽模样,说着什麽话,又爱着什麽人了。 归家是深夜。 许萦开门即觉异样,轻叩客卧门,一阵窸窣声后门启,庞琼露面,低声问他怎麽这时才到家。 转身坐进躺椅,许萦说有事。 “些利道的事?”庞琼说她已知情。 刘佩儿是她一手提拔的人,些利道有任何风吹草动,当然第一时间向她报告。许萦见怪不怪,闭目休憩,不听庞琼再话,就知她尚且不知有关那个“乌鼠枪手”的事。 “今夜怎麽过来?”许萦转移话题。 “阿琳在你这里睡一晚。她明日要参加一个同学的追思弥撒,离你这近,我想她多睡一刻钟。” “追思弥撒?” “前排那场商场爆炸案,她同学在场,送医后没能救成。”庞琼说着也在躺椅坐下。 抬起手臂拢住许萦膊头,她如同亲吻女儿阿琳那样亲吻许萦额角:“想到她,我就会想阿琳。阿琳三岁就来我身边,与你一样陪伴我长久。你之前说阿姐我是‘江湖走老,胆子走小’,是,因为我已经失去太多,再不想失去你和阿琳。你们一定要平安,一定陪着我。” 庞琼力重,将许萦紧搂。许萦靠在她胸口,始终一言不发。